独眼,满脸刀疤。
是个老兵。
苏文身体一僵,立刻低下头。
老兵没有看他,只是将一样东西扔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是一截马骨,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
“将军当年说过。”
老兵的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石头在摩擦。
“好马的骨头,埋在土里也是直的。”
说完,他转身离去,消失在黑暗中。
接头暗号。
也是一个考验。
苏文捡起马骨,瞳孔微微收缩。
他没有立刻回应。
他需要确认,这是善意,还是另一个陷阱。
他将马骨放在水里,仔细清洗。
冰冷的井水下,他指尖的触感忽然一变。
骨头上沾的,不是普通的泥土。
他捻起一点,凑到鼻尖。
一股淡淡的桐油味。
混合着木屑。
封装军械,长途运输,防潮防腐。
他的脑中,瞬间闪过白天张猛从他身边走过时,靴子上那一闪而过的、同样颜色的污渍。
突破口,不是老兵。
是张猛。
第二日,苏文依旧是那个懦弱的伙夫。
他提着泔水桶,脚步踉跄,比往日更加笨拙。
在经过张猛的营帐附近时,他“一不小心”,脚下一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