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立即听话的结伴要出门去。
“啊对了,空手过去?”年长的谢建国倒是有一些人情世故的意识。
“嗯,就空手过去。”杨舒芬回应一声。
……
哥俩往北走的路上,北村的上空仿佛乌云密布。
实则是天空都被蝗虫遮天蔽日。
整个北村的各家各户连门儿都不敢出,就怕一出门就被蝗虫活活吃成一副白骨。
而缩在家中,内心的焦灼也因压抑而加剧。
“完犊子,那树都遭啃秃噜了。”
张大喜隔着木窗朝远处张望,别说树叶子一片不剩,粗壮的树干都被啃得白花儿光滑。
谢桂花一天到晚都不敢吭气儿,生怕那句话刚好撞上张大喜的枪口,叫自个儿平白遭唾沫甚至拳脚。
张老头嘴里叼着自个儿卷的纸烟,一口一口忧愁地吧唧着,堂屋里烟雾弥漫,呛得谢桂花忍不住轻咳一声。
就这一声轻咳,刺一样扎在了张大喜的肺管子上,肺里的火气一下子被扎破。
“晦气玩意儿!自从你到了咱家!咱家就没出过一件好事儿!”
“好几十年不出一回的蝗灾,你来了之后咱村儿就遭上了!”
“简直扫把星!”
张大喜臭骂着将气都往谢桂花身上撒,嘴上撒气还不够,还抬手就是梆梆两拳,捣在她颧骨上。
吧唧着纸烟的张老头斜眼一睨谢桂花,老眼珠子里流露出冷漠的嫌隙:
“灾年不好过哟,多一个人就是多一张吃饭的嘴。”
“嗐,吃白饭就算了,肚子还不争气,”刘老太婆的嫌弃眼瞪得更凌厉:
“都三年了,还不见那肚子有个动静,就是养个白眼蛇,三年了也早该下个蛋了。”
谢桂花惶恐地缩在堂屋角落里,气都不敢大喘,更何况敢搭腔。
而张大喜瞧见她这懦弱模样,暴戾的脾气就是想使劲儿往她身上撒:
“你给我起来!啥也不干一腚拍坐在那儿,等老子伺候你呢!”
“出去将院子扫干净!没瞧见掉了一地的死蝗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