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颠簸,他无意识地闷哼。
沈凌瑶连忙托住他后颈,却见他剑眉紧蹙,薄唇微动似在说什么。
她凑近去听,温热的呼吸交错间,听见一声极轻的“阿瑶”。
“我在。”她鬼使神差地应声,指尖拂开他额前沾血的黑发。
裴临渊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像是被困在梦魇中。
沈凌瑶犹豫片刻,轻轻哼起娘亲教的江南小调。
歌声里,男人紧绷的肩颈线条渐渐放松,无意识地往她掌心蹭了蹭,像个讨糖吃的孩子。
车外突然传来暗卫的轻叩。
沈凌瑶慌忙缩回手,却见帘缝里递进个青瓷瓶,瓶身还沾着新鲜的血迹,是从薛蟾蜍身上搜出来的解药。
“主子早有吩咐。”铁面人的声音隔着车帘传来,“若他出事,一切听姑娘调遣。“
沈凌瑶捏着瓷瓶的手猛地收紧。
原来他早料到黑市的危险。。。。。。
可是为什么还要冒险带她去呢?
夜明珠的光晕里,裴临渊的睡颜褪去凌厉,露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她忽然想起浴池那夜,这个男人红着耳根命令她“叫”的模样,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过。
“裴临渊。。。…”指尖悬在他唇上一寸处,终究没敢触碰,“你究竟。。。…想要什么。。。。。。”
马车突然驶过水洼,剧烈颠簸中,裴临渊的头滑落到她膝上。
沈凌瑶僵着身子不敢动,直到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才慢慢放松下来。
月光悄悄爬上他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投下细小阴影。
沈凌瑶轻轻将解药收进袖子里,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