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影。
裴临渊站在水雾中,半身浴血却依旧挺拔如松:“我?”
他勾起嘴角:“当然是继续敷衍我那谋杀亲夫的未婚妻。”
永嘉郡主萧玉璃踏入浴房,鎏金步摇在鬓边轻颤,手中宝贝似的捧着个紫檀药匣。
烛光透过雕花窗棂,将她的影子拉得纤细脆弱,与方才持剑伤人的疯狂判若两人。
“临渊哥哥。。。。。。”她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刚才急忙回去取了这御赐的金创药,对剑伤最是有效。”
裴临渊靠坐在水池中,墨色锦袍在水下飘动,衬得面色如霜。
肩头的伤痕虽然止了血,可看起来依旧是皮开肉绽、触目惊心。
听到萧玉璃进来,他眼皮都未抬一下。
“刚才是我冲动。。。。。。我真的是一时糊涂。。。。。。”
萧玉璃咬唇上前,将药匣轻轻放在岸边。
她葱白指尖试探性地触碰裴临渊的肩膀:“你走后我万分悔恨。。。。。。”
裴临渊往旁边一挪,躲开了她的手。
“郡主。”裴临渊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私闯朝廷命官府邸,持械伤人,该当何罪?”
萧玉璃脸色唰地白了。
她没想到裴临渊竟直接拿律法压她,连表面情分都不顾了。
“我、我们是有婚约的。。。。。。”
“很快就没了,今晚我会拟好退婚奏本,明日便呈送御前。”
“不!”
玉璃猛地扑上去想要抓住他,却扑了个空,手臂装在池边,腕上的金镯在石头上划出刺耳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