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杂碎,跑这鬼地方来恶心爷爷!”一个暴躁粗野的吼声,夹杂着砰砰砸门的巨响,毫无征兆地打破了屋内的死寂!破屋那千疮百孔的木门本就歪斜不堪,此刻被粗暴地砸得嘎吱乱响,仿佛下一秒就要碎裂!
“新来的小阉狗楚枫?给老子滚出来!”
门板上的灰土簌簌落下,强烈的杀气和恶意穿透缝隙,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楚枫包裹。
“妈的!耳朵塞驴毛了?楚枫!你一个被宫里头撵出来的破烂玩意儿,进了这阴曹地府还敢在老子面前端架子?!”
伴随着一声更猛烈的砸门巨响,朽烂的木栓终于发出一声绝望的哀鸣,哐当断裂!
破门被一脚从外面狠狠踹开!
一个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堵在了门口,几乎是撞了进来!他浑身裹着一件散发着浓郁血腥膻味的、早已看不出原色的兽皮坎肩,粗壮的双臂裸露在外,肌肉虬结,布满暗沉刀疤。最骇人的是他脸上的一道巨大刀疤,从左额角狠狠劈下,贯穿一只早已只剩下恐怖空洞的眼窝,一直划到右嘴角,将整张脸拉扯得狰狞如同恶鬼!
那张嘴咧开,露出满口黄黑交错的烂牙:“嘿嘿嘿!小东西还挺会找地方钻!”
正是之前与李瘸子一同在门房的黑瘦老头口中的打手——黑水四煞的老三,独眼屠夫杜彪!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满脸横肉、同样穿着破烂号衣的大汉,都是一脸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戏谑,像饿狼盯上了瑟瑟发抖的绵羊。
三人身上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酒气和一种常年舔血的凶戾,逼仄的破屋里瞬间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周驼子那老东西呢?又躺尸了?”杜彪仅剩的那只浑浊黄眼珠在屋里飞快一扫,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如破布般瘫在霉草堆里、对剧烈破门声毫无反应的佝偻身影,啐了一口,“没用的老不死!”
他的目光旋即像毒蛇一样锁定在刚刚站起身的楚枫身上。当看到楚枫那即便穿着粗麻、披头散发也依旧掩不住的挺拔身形和眉宇间那份烙印般的倔傲清冷时,那只独眼中骤然爆射出混合着嫉妒、淫邪与暴虐的凶光!
“嘿!宫里头的娘娘们儿养的玩意儿就是不一样,这皮肉嫩的……”杜彪狞笑着,伸出蒲扇般、指甲缝里满是黑泥污垢的粗糙大手,径直朝着楚枫的脸颊抓来,“让杜大爷好好疼疼你,教教你这里的规矩!”
那手带着浓重的口臭和令人作呕的膻味,眼看就要沾上楚枫苍白的脸。
楚枫眼神骤然变得如隆冬寒冰!一股近乎本能的屈辱和杀意瞬间冲垮了理智!去他娘的皇陵!去他娘的蛰伏!
“滚开!”
一声暴喝!楚枫不退反进,几乎是倾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量,猛地侧身闪躲开那只脏手,同时右腿用尽全力,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地踹向杜彪的下阴要害!
砰!
一声闷响!楚枫这一脚踹得结实!
然而,杜彪那魁梧的身躯仅仅是晃了晃,肌肉虬结的双腿如生根般稳稳扎在原地,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甚至用一种看苍蝇叮咬的眼神,带着一丝戏谑的残忍,低头看着因为反作用力而踉跄后退、重重撞在土墙上的楚枫。
一股铁锈般的腥甜猛地涌上楚枫喉咙!他感觉自己踹中的不是血肉,而是一块千锤百炼的硬铁!浑身骨头像散架般剧痛,胸口更是气血翻腾得几欲呕吐。
“哈哈哈哈哈!”杜彪身后那两个恶汉爆发出震天的哄笑,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老三,这小子还想跟你玩狠的呢?嫩了点吧?”
“啧啧,给脸不要脸!还敢对杜爷动手?老三,你这新到的玩意儿可得好好‘驯服驯服’!”
“嘿嘿嘿……”杜彪那恐怖刀疤脸扭曲出一个骇人的笑容,仅剩的独眼危险地眯起,里面翻滚着毫不掩饰的残忍暴戾。他扭了扭脖子,发出喀喇喇的关节爆响。“小崽子还挺烈……也好!先打断你的手脚当见面礼,让你趴地上学学什么叫认主!”
话音落下的瞬间,杜彪那如同小型酒坛般的拳头带着沉闷的恶风,撕裂空气,直轰楚枫的胸腹!拳势刚猛凶狠,绝对是要命的力道!那股恶风如同实质,楚枫瞳孔骤缩,死亡的阴影瞬间迫近!
屋内逼仄,身后便是冰冷土墙,避无可避!
退?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