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陈大人?”
林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死寂的公堂。
这声询问,如同地府阎罗的最终判词,在每个人的心头回荡。
陈惟卓全身的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流动。
他死死盯着林辰。
那双眼睛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平静,只剩下毫不掩饰的戏谑,和浓烈如实质的杀机。
一种被彻底看穿,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屈辱与恐惧,轰然引爆了他紧绷的神经。
去。
还是不去。
去,就是自投罗网,是当着全城百姓的面,一步步走上自己挖掘的坟墓。
不去,就是心虚,就是不打自招。
他没有路可以选了。
林辰甚至没有再多看他一眼,仿佛他已经是一个无足轻重的死人。
他转身,迈开脚步。
径直朝着县衙后堂走去。
他没有询问任何人,也不需要任何指引。
每一步都走得从容不迫,目标明确得令人心头发寒。
公堂内外,成千上万道目光,随着那个孤高的青衫身影,一同移动。
张承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他反应过来,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精光,粗犷的大手猛地一挥。
“跟上!”
两列亲兵立刻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甲胄铿锵,紧随其后。
堂外的百姓再也按捺不住,如决堤的潮水般,朝着后堂的方向汹涌而去。
他们要亲眼见证,这桩惊天大案的最后结局!
转瞬之间,威严的公堂只剩下失魂落魄的陈惟卓,和他带来的那些同样面如土色的府城衙役。
“大人……我们……”
一名心腹衙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跟……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