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他也很难一口答应秦姝落的要求。
秦姝落嗤笑一声,“你做不到是么?”
她缓缓站起身,
冷笑道:“萧洵,你既是做不到就不要说这样的大话,否则只会让我觉得你更加可笑。”
她看着萧洵的面容,
这世上有太多的不得已了,
她也可以体谅任何人,
但是萧洵,
唯有萧洵,
她不可以。
她眼底掩不住划过一丝怨毒的目光,声音冰冷至极道:“你既是做不到,便也没有资格要求我如何对待这个孩子。”
她站直身子,
瘦削的身躯在此刻竟是显得无比强硬和挺拔,
秦姝落不再看他,从他身旁就要走过。
可下一秒,
萧洵的手便如鹰爪一般死死地钳制住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是那样的纤细,细得他一只手都够握两圈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一个瘦小的女子,从他遇见她的那天起,她就从未妥协和屈服过一分。
她的身躯瘦弱,可是她的心却无比的坚硬。
软的硬的他都试过了。
竟是不能动摇她丝毫。
他喉间充血,声音哑得像是老旧的破风箱一样,嘶哑道:“你去哪儿?”
秦姝落站在他身侧,面容冷漠。
他二人一站一跪,夜晚的黑和微弱的光线交叠着,窗外的月光从门窗上的缝隙透进来,阴暗和光亮交错得打在地面上,在那仅有的连接,被抓住的胳膊上留下一道恰到好处的光亮,就好似一副画一般,可惜的是话本子里,这样的场景常常编就到不是千古绝恋便是悲惨世界。
秦姝落连低头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道:“与你无关。”
她抬手,想要用力抽出自己的胳膊,可萧洵却是死死地拽着不松手。
他害怕一松手,下一秒,迎来的就是这个孩子的死讯。
他身边亲人甚少,大哥早逝,母亲也随之而去,二姐……萧洵哽咽一瞬。
父皇也早就不是那个在亳州时会纵容他的慈爱的父亲了。
如今他身边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不用伸出手指就能数得清。
他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如果有一个属于他的孩子,他会如何,他想他定会教它很多东西,不论是阴谋诡计还是治国救世,可他更想给它的是一个正常的家中该有的温暖,就像是那些年他在亳州之时的经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