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自己拿过酒壶,
直接对着酒壶就是猛灌,酒水撒了不少在身上,
倒是不冷,可人的心却比这秋夜里打湿了的衣裳还要冷。
碧书忙抢过酒壶,然后给秦姝落擦拭着衣裳,恨铁不成钢的唤道:“姑娘,你这般作践身子,又是何苦来哉。”
秦姝落浅浅地靠在她腰上,苦笑一声,“是啊,何苦呢。”
两滴清泪在无人在意的时候从眼角滑落。
她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了,旁人家是阖家团圆欢聚一堂,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什么也没有了。
明明去年今日,她还在家中同父母欢聚,可今年今日,她就已经成了无父无母,无枝可依的孤女了。
她把头埋在碧书的腹部,碧书拢着她的肩膀,也陪着她一块儿沉默地看着窗外的月亮。
秦姝落静默了许久,才哑声道:“表姐呢,可来信了?”
碧书愣了愣,半晌才道:“未曾。”
秦姝落眼睫微颤一瞬,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自表姐回江城之后已经许久未给她来信了。
算算日子,那孩子也有几个月大了,出生的时候她还叫人送了贺礼去江城,可惜,为了避及宋家人,她也不敢叫人久留,是以至今连那孩子的名字都不知晓。
秦姝落鼻尖酸涩难忍,她想家,想自己的亲人。
往日里秦家虽是子嗣不丰,可亲族姐妹之间倒也是相处融洽,同亲姐妹一般,而如今,她不仅失去了自己的父母,也姑父姑母也不敢再多有联系。
表姐虽是嘴上不说,可到底是生出了嫌隙。
而她连责怪任何人的机会都没有。
*
江城,范家。
范南汐抱着小儿子,坐在席间。
念笙在一旁和范南昭一块儿玩耍,闹得满头大汗。
今日是中秋,是以宋嘉荣陪着妻儿回了母家,秦慧芳备了一桌子好菜,一行人坐着,席间话虽不多,但还算是愉快。
她抱了抱小孙子,这孩子在他娘肚子里的时候便经历了许多事情,若不是赶得巧,恐怕是要出生回程的路上了。
是以南汐给他小名取做路生。
大名叫念钰。
是他父亲取的。
什么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
一旁的范诚敏难得休息,把念笙叫过来掂了掂重量之后,又把念钰抱过来哄了一会儿。
宋念笙靠在母亲怀里,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偶娃娃,听着姥爷哄着弟弟,“路生真乖,今天还没尿裤子呢。”
她觉得好奇怪,明明弟弟有大名,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叫呢,那名字和她的才像是亲姐弟呢。
路生路生,一点儿也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