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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法显蓦地睁开眼,她艳丽如花的容颜就近在眼前。他眼中有惊异流过,速度极快的抬手抓着花千遇的手腕,后者被他猝不及防的动作弄的一愣,捏着他面皮的手却是不知不觉间松开了。法显的目光直直望过来,嘴唇微颤,声音艰涩的说:“你回来了?”“是啊!”花千遇笑看着他,望进他清明澄净的眼睛里,他眼底映有清晰的人影,那是她的影子。“原来没傻啊!”她低声言语,感叹的语气中似乎是掺杂了一些遗憾。烛火晃漾着微光,灯火之下是熟悉至极的明媚面容,法显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掌心下是她微凉,却带着淡淡暖意的体温。她是真实的,而非虚妄的幻象。他握紧的力道逐渐加重,顿时生起一股紧绷的痛楚,花千遇嘴唇间溢出一声轻吟:“疼……”法显猛然间回神,他立刻松了紧握住她手腕的手,拢在衣袖里轻握了握手掌,细腻柔滑的触感似乎还停留在掌心里。拉开两人间的距离,花千遇揉着血流不通的手腕,略带古怪的目光看向法显,他微微垂眸,并没有解释方才的行为。索性花千遇也就看他几眼,没有追究他的反常。“可累死我了,终于把他们甩掉了。”花千遇走到旁边的木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已经凉透了,她还是一口饮下,口中太过干渴,她也懒得再去换温水。法显自蒲团上起身,闻言却是微一皱眉,他的目光望过来,问道:“有人在追施主?”听着这似曾相识的问话,花千遇看了他一眼,只是含糊的应了一句:“没错。”她并没有说是何人在追杀她。法显却想到了前日,他听到的传闻,自西域而来的绝色女子本就不多,再加上此刻被人追杀,那么只能是她了。如此说来,她来中原之后便换了一个名字,她那双琉璃瞳,恐怕也只能是幻术所化,也是假的。法显稍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比断定的说道:“花千遇。”花千遇一愣,她没想到法显能喊出她的名字。继而她笑着说:“没想到我名声这么大啊,连你这个住在深山老林里的和尚都听闻了。”法显神色淡淡的看她,一针见血道:“施主盗取了昆仑神镜,正在被昆仑岛的人追杀。”花千遇面上笑容一僵,她绷着脸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显然这句话直接踩在她的痛点上。法显还是一如既往地的眼毒,什么事都瞒不过他。法显走到她对面坐下,沉声道:“昆仑岛离世千年有余,鲜少于外界接触,传闻岛中人身怀异术,能力出神入化,为凡俗所不能及,人称世中仙。”花千遇道:“所以呢?”法显漆黑的眼睛望着她,没再言语。花千遇半眯起眼,她在法显凝重的神情中看到了,他尚未道出的话,她不该去招惹昆仑的人。花千遇无所谓的笑了笑,不怕死的说:“我既然敢拿,我就有后路可走。”她所说的后路恐怕也是风险极大。忽然间法显心头升起一股无力感,无论说什么劝告的言辞,她都也不会听,先前的浮屠经是如此,现在更是一样,她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不顾旁人的劝诫,费再多口舌也是无用。只是她这般肆意妄为的行事,终有一天会出亏的,世间万事牵绊,因果轮回,诸行无常也。法显摇摇头,低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他看向花千遇,淡然的声音道:“昆仑神镜只有圣子一人能开启,施主要拿来做什么?”昆仑神镜到她手上毫无用处,着实让人不解,她拿来有何用,还为此惹来这么多麻烦。花千遇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神色不明的说道:“有时候我真想叫你一声妈,你怎么什么都管。”法显:“……”他沉默了下来,不想再和她多言了。第九章易容没人在她耳旁唠唠叨叨的,花千遇也乐的清静,她摆弄着桌面上的琴匣。法显的目光也随之落在琴匣上,她那把总是贴身带的黑伞不见了,身旁却是多了一台琴。见得法显眼中淡淡的疑惑,花千遇嘴角一勾,她拍了拍琴匣,说道:“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她脸上隐秘的笑容,让人有几分不安。法显迟疑了一下,点头。花千遇面上笑容愈盛,她欠揍的嬉笑道:“喊我一声姐姐,我就告诉你哦!”法显:“……”他突然又不想知道了。他凝滞的思绪转动一下,意识到花千遇又在企图占他便宜,他可是比她要年长不少。法显抬目看她,带着捉弄意味的笑容明媚的刺眼,他微微垂眸,平静的说道:“如若贫僧未猜错,施主的天罗伞和昆仑神镜都藏在琴匣里。”闻言,花千遇眼中晃过一丝惊讶,法显没错过这转瞬而逝的情绪,顿时心中有了答案,他猜对了。这两件东西她是绝对不会离身的,那么只有唯一一个可能了,藏在她随身带着的琴里。事实也正如法显猜测的那样,她的天罗伞成了一个显眼的标志,她若是拿着出去,定会被人认出,她离被抓住也不远了。天罗伞又是她的贴身武器,她又不能不拿,所便藏在琴匣里带着。没占到便宜,花千遇不是很开心,她哼声道:“算你猜对了。”法显看她闷闷不乐的脸色,嘴角微微一弯,浅淡的笑容自他面上闪过。随后他开口问:“施主怎知贫僧现暂住在赵府?”花千遇随意回道:“白日时我在城南见过法师,成功脱身之后,就问了路人得知法师住在赵府才一路找来的。”法显面露了然,难怪白天感觉到有道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原来正是她。花千遇也反问道:“你不在佛寺里念经礼佛,跑来盛京做什么?”“贫僧本要去江都的,所来盛京是顺路送一位施主归家。”听闻他言,花千遇急忙问:“你要去江都城!”“正是。”花千遇当即拍板定案:“我和你们一起去。”法显疑问道:“施主去江都所谓何事?”看他一眼,花千遇反问:“你去江都做什么?”“墨家大喜贫僧代表天台寺前去祝贺。”花千遇也懒得想理由,敷衍的说:“我和你一样。”法显不用想就知,她心中别有一番算计。发觉法显略有疑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花千遇不想再和他多谈了,说的越多越容易露陷。她站起身打了一个哈切,怠倦的说:“太困了,我要去睡觉了。”她非常自觉的走到法显的床铺旁,脱掉鞋子直接躺了上去,拉着被子往身上盖,嘴里还闲不住的念叨:“昆仑岛的人简直就是牲口,特么的连续追了我两月有余,这段时间我都没有睡好过。”“想想我也真是惨,不是在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现在终于甩掉他们了,我也能安心的睡一觉了。”法显无言,总觉得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很适合形容她。花千遇的身体一沾上柔软的床铺,就闻到一股淡薄的檀香味,被褥上沾染了法显身上的气息,宁静的气味使得困意霎时袭来。她的神智开始变得昏沉,朦胧的视线里是法显端坐在木凳上的身影,静静地,一动不动。她半睁半阖的眸子,看不清他此刻隐在晦暗处的神色,便说道:“法师,天色已深,你也早点休息吧。”这句话很贴心,前提是她没有霸占法显的床,独占了别人的床,还让别人早点休息,这不正是一种无耻的行为。法显什么也没说,等她睡着之后,他来到床边,俯身给她掖了一下被角。她安静的闭着双目,墨发缱绻的揉在她的脸侧,蒙了一层清冷的薄雾似的,分外的苍白精致。她的脸色不如以往红润,看来确实休息的不好。法显垂落眸光,转身去了外室,他并没有休息,反而接着去打坐。翌日清晨,法显做完早课返回房屋,花千遇还是没有睡醒,他也没有喊她,又合上房门出去了。赵府今天很热闹,下人们都忙着张灯结彩,已备晚上摆宴席之用。花千遇睡到未时,她才缓缓醒来,这大概是她近期来睡的最好的一觉了,不用担忧被人追上,而一直不敢睡死,稍微休息一下就要继续赶路。清醒之后,她只感觉神清气爽,连日来堆积的疲倦,也都一扫而光。她穿好鞋袜,下了床榻之后,坐在镜子前,开始易容了,接下来的时间她都要换一张脸行走江湖。昨日谢若诗和她商议的办法便是,由她易容成她的样子去往南凉国,为了不让昆仑岛的人发现破绽,谢若诗建议她和追的最紧的那些人打一架,让他们始终都认为,追的是同一个人。泼泼qun7~3954~305~4她心知昆仑岛的人武力非凡,尽量不与他们对上,这次为了计划差点无法全身而退,当时她都想掐死谢若诗了,她出的什么馊主意。现在想起来,她的火气还往上窜呢。法显回来的时候,见着屋内坐着一个白衣女子,她容色端丽清雅,肌肤雪白如玉,墨发如瀑,乃是一清丽佳人。法显微微一怔,转瞬明悟,他平淡的说:“易容。”她被人追杀,自然需要隐藏身份。不过习惯了她往日的样子,换了一副容貌,看着总觉得有些不适应。花千遇点点头,她左右摇着脸,欣喜的问道:“我新做的脸,好看吧?”好不好看倒是其次,新做的脸这句话听着就很恐怖。法显没回答她,他走进来,问道:“施主想吃什么?”花千遇正要追究,他并无答复的态度,听完他言,也忘了要质问的话。“你一说我倒是饿了,饭菜随便吧,最好有荤有素。”她也不是多挑剔的人,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也是经常过。“施主稍等片刻。”法显留下这句话,便又转身离开了。第十章入世花千遇吃完了饭,正在慢悠悠的喝着茶,屋外传来阵阵吵闹的声音,好似在布置什么,她也没在意。透过茶水氤氲的雾气是法显淡然的面容,花千遇抿了一口茶问道:“法师是什么时候回中原的?”法显抬眸看她,她口中的称呼又变成了最初相识的敬称,有礼却也疏离。看来以往的一切她都放下了,他却还在执迷。法显垂落眸光,平静的声音道:“贫僧是两年前才赶回中原的。”花千遇放在茶杯,诧异的问:“在雀离大寺内的讲经应该早就结束了,怎么还停留了这么长时间?”“贫僧去了一趟罽宾,在那里学了两年大乘佛法,其后才回归中土。”花千遇一脸疑惑:“罽宾?”她不了解佛教,自然不知此为何处,法显解释道:“罽宾是西域的佛学圣地,里面走出过许多大德高僧,长安大昭寺里的素缘禅师也曾去过罽宾游学。”虽然她对佛教知之甚少,不过大昭寺的声名还是听过的,那是长安城内最香火鼎盛的佛寺,也是皇家庙宇,汉帝便经常去大昭寺祈福。其知名程度就和现代的少林寺一样让人耳熟能详,即使不信佛教,也都听说过。素缘禅师既然出自大昭寺,在中原应该声名远外,即便是如此他还去罽宾学法,想来罽宾确实是学习佛法的圣地。花千遇揶揄的目光看过来,笑着说道:“这么说你还去国外深造过,不错有前途。”法显哑然不语,她有时会说一些他听不太懂的词汇,他也接不上话。她又回忆似的说:“我从昆仑仙岛出来之后,曾听人说过,你一回来就闭关了?”法显神色一滞,没再说话。花千遇也没有察觉他此时的神情,自顾自的说:“你闭关时间可够长的,不过听说你们修佛的人闭关的时间好像都不短,想不明白问题就一个劲的死磕,也不知道出来走动散散心,指不定就想到了呢。”“你这次闭关又悟到了什么?”法显摇摇头。花千遇看着他,愕然的说:“什么都没有悟到,你闭什么关。”法显敛目不语,他确实悟不到,也勘不破。“既然没悟到,那你出关是为了?”“辩经大会。”对上花千遇望视而来的目光,法显道:“不足三月,瑜州便会举行一场辩经大会,到时佛门各类宗派都会前去参加,论法辩法。”听到辩经大会,花千遇就觉无趣,无非就是一群和尚聚众念经,在龟兹国的论法大会上她都睡着了,还是武林大会好看打打杀杀的多热闹。想起来这茬,她算了算时间,四年一度的比武大会也快开始了,有机会的话她可以去凑个热闹。“你出关是为了参加辩经大会?”法显摇头道:“贫僧是主持大会的人选。”辩经大会是由天台寺牵头所开办的,主持大会的人选也是寺内的僧众担任,上一次大会,他因远赴西域没有参与,因此这是第一次主持大会。“有特权吗?”花千遇脑子里第一反应浮现的就是,可以走后门。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之后,她也感觉自己很庸俗,那群高洁的和尚当然不屑为之。法显不知她的心理活动,想了一下说道:“并无特权,贫僧主持大会也只是在于解说规则,宣布最终的获胜者,不过各宗派送来的礼倒是可以收下。”法显如此一说,也是想要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他可以转赠给她。没料到,花千遇听完之后,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和尚我看错你了,你竟然还收礼!法显见花千遇震惊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她真把他们出家的僧人当做餐风饮露,与世隔绝,不与外界接触的仙人不成。佛教虽然讲究清净离欲,离诸法相,但是并非断绝一切亲缘,也是会有亲人和朋友,脱离不了与他人相互结交的关系。佛法不是讲出世,而是入世而不染,除一切执,方可身心寂灭。他淡然的说:“不过是礼尚往来罢了。”花千遇也明白他的意思,别人送礼,自然是要回礼的,增加彼此之间的友谊,不过收礼这话由法显说出来,就真的有几分违和。法显在她心中最后一点出尘圣洁的形象,也碎成了渣。她复杂又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法显平静的面容。法显疑问:“施主可是有话想说?”花千遇果断道:“你收的礼分我一点。”她也不要节操了。法显嘴角一弯,含笑道:“自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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