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碎又沉:“要我怎么停?” 下一秒将她紧紧卡住。 “……” 温雪盈抱着他不肯放,很久没有干透,被他擦了又擦。 陈谦梵低着头看纸巾,温雪盈抱着他,没让他离开自己。感受到?唇珠被擦来拭去,都有点变肿了。 他低眸过来接吻时,还是把眼睛闭上了。 人在热切动情的时候,是顾不上保持清醒的,即便?是陈谦梵也不例外。 温雪盈被弄得懒懒的,很疲倦,怎么都不想?动,嘴唇微微张着,任人缠绕。 他放开她后,温雪盈舔了舔嘴唇,她含糊地说?了句:“好猛啊陈师傅,没白长那么大……” 陈谦梵在她的称赞里?,徐徐睁开了眼。 她倦怠地打了个哈欠:“不过我感觉你今天好像有点不爽?” 陈谦梵给她递了一杯水:“没有。” 温雪盈咕噜咕噜灌了几口?,然后趴在他身前:“好啊,学我是吧,咬牙切齿的:我没有不开心。” 看了看她,陈谦梵也淡淡地笑?了下。 他没有解释,也没再?反驳。 温雪盈饶有兴致地撑着脑袋,帮他回忆:“还有,你刚刚说?你什?么?从来都没有否定过……什?么?” “喜欢你。”他不吝啬再?说?一遍。 她很高兴:“好嘞,那你快去拿一下爱的号码牌吧,188号,就在小土狗后面。” 陈谦梵挑眉,低声:“讨打。” 温雪盈翻身滚到?一旁,躲过了他的威胁。 陈谦梵忽然在这时候问:“你有过几个前男友?” 温雪盈愣了好一会儿,她慢慢地反应过来,他们好像确实没交流讨论过“她的前男友”这个话?题——除了非要送上门来讨嫌的陆凛,这个心知肚明。 他对她的好奇,就等同于她总是问他白月光的问题差不多?吧。 不过他从来没主动问过,见他这么深藏不露,温雪盈还以为他对她了如指掌。 温雪盈点了点太阳穴,正儿八经地数了起来:“186个,你排188,和187选手激烈角逐中。” 陈谦梵毫不犹豫一掌下去,拍在她的臀部。 响声清脆。 “嗷。” 温雪盈飞快弹开,皱眉,揉揉发?麻的屁股,痛倒是不痛,但是掌痕的触感鲜明,她看看他,不满地撇撇嘴:“那……要不让你插个队?你187。” 他的眼神无?波无?澜,又恢复那副神秘禁欲的样子,比在课堂上还严肃一些。 温雪盈卖乖地笑?:“你什?么时候好奇我前男友了?” 他说?:“就是问问。” 就是问问? 意思就是不说?也行嘛:“那我不告诉你。” 陈谦梵沉默。 于是这话?题就这么点到?为止了。 温雪盈在床上滚了几圈,做了几个自己发?明的减肥运动。 陈谦梵淡定地看着她抽风。 温雪盈又问他:“话?说?,你现在怎么连我一个人在家?都不放心。” 他说?:“见过你喝多?的样子,不敢说?放心。” “那您把我拴裤腰带上吧。”她心情舒畅得很。 “我倒是想?。”陈谦梵对上她的笑?眼,脸色平平,算不上高兴。 温雪盈伸出手臂,要他抱:“累死了,今天你伺候我。” 陈谦梵问:“哪天没有伺候你?” “要三岁小孩那种,给我刷牙洗脸。”她已经一点也不害臊了。 他说?:“从洗澡开始。”,尽在晋江文学城 很快,温雪盈感觉不是并讨来了伺候,而是讨来了苦吃。 他扬言要洗干净些,往腹地冲水,她抢花洒,他便?又举高了一些。 点点滴滴,如同折磨人的暗器。 再?取来毛巾,帮她擦干,陈谦梵背靠浴缸的边缘,动作?轻慢,路过她胀麻的唇心,还停顿下来,仔仔细细地擦,温雪盈躺在他怀里?,气息不畅,咬牙说?:“你这个禽兽……老狐狸!” 陈谦梵敛眸看她,手指微屈,像鱼钩戳刺,神色泰然自若:“这样更干净。” “……” “几个?”他又问。 “什?么。”她愣了愣。 他重?复:“前男友。” 温雪盈撑着他的膝盖要站起来,陈谦梵轻而易举将她控制在怀中。 他不露声色再?次握住花洒,严格控制着方向,看着她熟透的耳根:“看来不够?” 陈谦梵腾出一手扣住她,钻戒紧紧挨着。 温雪盈不再?挣扎,放任自己漫无?目的地漂流。 “够了够了够了,我要死了……” 求饶没有用。 在无?力的眼神里?,温雪盈没什?么征兆地想?到?他们领证的那一天。 那时,排在他们前面的三对恩爱夫妻都去拍了宣誓的录像。 陈谦梵去问了工作?人员,他们说?这不是必要流程,有些人想?留个纪念。 他绅士地问了问温雪盈的意见。 让她跟一个并不熟悉的人说?什?么白头到?老、生死与共,这也太荒唐了! 她果断拒绝。 然而怕他有意见,她还很有礼貌地找了个合适的借口?,说?有事情赶时间,今天就不录了吧。 温雪盈当然知道,这一次没宣誓,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陈谦梵连她那天有什?么事情都没问,便?点了头,表示了同意。 看来他也不是很想?录这种东西?,也或者是因为足够尊重?她的意见。 不论什?么原因,温雪盈当时就觉得自己挑对了人。 还是成熟男人好,通情达理,不为小事计较。 所以那天干脆利落地拍了照盖了戳,想?着两百万要到?手,温雪盈就不由地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 一个漂亮,一个俊美,拍得让工作?人员都称赞的养眼结婚证,最后的结局,一个被丢在父母那里?的家?,一个被随手放在了车上。 温雪盈无?意间发?现,陈谦梵的结婚照跟他的驾照放一起,是几个月之后,在他的车抽屉里?看到?。 当时她问,怎么把结婚证和驾驶证放一起,他说?的是:“领了证就一直放这儿了。” 领完证之后,他根本就没拿出去过? 温雪盈很诧异。 注意到?她的愣神,陈谦梵也往她拿证件的方向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说?:“如果不裱起来挂墙上,对我来说?放哪都一样。” 他说?话?一向真诚。 心里?也确实这么想?的,陈谦梵总是那样清冷疏离的样子,谁都不会怀疑他做这件事的用心,当然,谁也不能想?象出他有朝一日变得深情的模样。 说?完这话?,陈谦梵大概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够礼貌妥帖,还是把证件取出来,拿回家?收好了。 当然,温雪盈一点也不在意他放在哪里?,只不过是震惊于他的行为和脑回路。 起码,在那时她是不计较的。 没有感情的人不就是这样吗?完成了一件世俗意义?上的“人生大事”,好像背单词闯关,在一个重?大任务后面打了勾。 一战告捷。 彼此都能用小本本交差了,交差这件事情本身,比结婚证放在哪里?更为重?要。 受到?父母的荼毒,温雪盈本来就不是一个容易付出信任的人,能跟他走到?负距离的地步,已经付出了很大程度的喜欢。 不到?这种程度的话?,她的内心比陈谦梵还要生人勿近。 比起陈谦梵的原则和责任心,比起他还愿相信成了夫妻就应该相伴到?老,她反而更随意一点,并不认为男女之间的关系能够走得特别长久。 温雪盈坚决抗拒成为她母亲那样的人。 被捆绑,被驾驭,丢失了自己。 越是受到?廖琴的折磨,她就越是痛恨。 所以从来不会幻想?他们的“一生”,七老八十,相互扶持。 陈谦梵不喜欢说?誓言,正好她也懒得听。 只有眼下,扣着他手指,坚硬的钻石轻轻一碰,短暂的瞬间里?,她一闪而过的念头,想?和他一起探索爱的无?限可能。 她在他的指腹下到?了顶点,偏头在水雾里?吻他的下颌,清淡的须后水的味道,散发?着浓烈的男性的气息与荷尔蒙。 沉稳的,深重?的。 让她捉摸不透,却又无?比着迷。 一次又一次,如此私密的感知,互相交汇的体温…… 让她不受控地…… 沉沦。 在浴缸里?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温雪盈被尚有余力的陈谦梵抱出去。 这天夜里?,她又梦到?了温哲出轨的画面。 那个女人俏丽的脸庞,仓惶的身影,狼狈的逃离。 她记忆犹新,永远也不会忘的。 “陈谦梵。” 从梦中惊醒,温雪盈死死抓着枕巾。 他声音很沉,侧过身来抱住她:“我在。” “陈谦梵。” “我在。” 和他待在一起,她连梦话?都有回应。 温雪盈醒了,但还装睡:“陈谦梵~~~” 一只手贴在她额头,探她的体温。 “难受吗?”他以为她做噩梦或者生病。 “嗯……” 陈谦梵起身看她哪里?出问题,眉心微微皱着,眼色担忧。 温雪盈嘴角勾起来,笑?得坏坏的:“不难受,骚扰你一下。” 知道她没大碍,陈谦梵就不出声了,丝毫不计较她夜半三更的恶作?剧。 过好半天,陈谦梵搂她紧了些:“雪盈。” “嗯?” 他声音很低,低到?有些含糊:“我也希望、你能把我放在心里?。” “……” 温雪盈呼吸浅浅,铺在他的锁骨上。 她不知道这是在梦中,还是他的肺腑之言,轻轻地“嗯”了一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见。 - 第二天,陈谦梵去了学校,依旧给人改论文,忙得无?暇吃饭。 温雪盈这两天在钻研厨艺。 人都需要成就感,她那天偶然炒了个饭,发?现味道还不错,直接激发?了她在厨界征战的斗志。 虽然陈谦梵在吃完她尝试的饭之后,神色淡淡地吐了出来并且不建议她开发?新的赛道。 温雪盈觉得他是怕被人抢了活,不以为然地表示他在嫉妒。 温雪盈在家?附近超市挑番茄的时候,突然有个大妈推着车过来了:“昨天那个师傅是你老公?” “啊?”温雪盈回头一看,是喊陈谦梵修空调那个阿姨,她点头,“……嗯。” 阿姨笑?笑?:“长得帅哦,脾气也蛮好。” 她也笑?笑?:“对。” 温雪盈去挑鸡蛋,阿姨提醒:“这个鸡蛋晚上才有特价的,”又指指她的菜篮,“菠菜也是,你晚上九点来买好一点——平常不做饭吧小丫头?” 温雪盈不遮不掩:“不做,我老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