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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他出现短暂的失明和失聪,像是堕入宁静的纯白之中。  “正在加载热身游戏配置。”  就在一瞬间,视野中出现无数蓝色的光粒,这些微小粒子逐渐聚拢,建模出一个黑暗的空间。  和上一次热身赛的大厦天台不同,这一次他们来到一个昏暗的大厅,唯一的光源是从大厅中心的穹顶射下的顶灯。  很快,顶灯下出现一个巨大的鸟笼,鸟笼的外沿摆放了一圈圆柱形的矮台。安无咎留意了一下数量,一共六个。  鸟笼的正中心还有一个。  七个人吗?  他刚要转头,却感觉右肩被人轻轻点了一下,往右转头,空无一人,但左边传来声音。  “好巧。”  是沈惕。  好幼稚的把戏。  安无咎转过脸看他,沈惕嘴里含着棒棒糖,一边脸颊鼓起,含混不清地说  :“我们又是竞争对手。”  安无咎点了点头,“这种情况不常见吗?”  沈惕煞有介事地想了一会儿,“可能也有吧,只是我记不住他们的脸。”  圣音再次出现,“欢迎各位玩家。”  “你们都是上轮游戏的幸存者,经历殊死搏斗后来到这里,关于热身游戏的规定不必多言。”  不知道为什么,安无咎感觉这次的圣音仿佛更通人性了些。  或许是因为上次有人试图逃赛,从一开始就很血腥。  很快,他从对面的黑色阴影里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高跟鞋。  “益柔也在。”  “益柔?”沈惕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但并非是疑问语气,而更像是为安无咎为她去掉姓氏的亲密叫法而意外。  安无咎会错意,指了指对面,钟益柔也看见了他们,优雅地挥了挥手。  圣音开始了介绍。  “本轮游戏共有七名玩家,请各位来到大厅中央,熟悉彼此姓名。”  按照规定,安无咎和沈惕朝大厅中央走去,他的眼神看向四周围,惊讶地发现吴悠也在。  吴悠很淡定,即便他也对他们的重逢感到意外。  一方面,安无咎感到愉快,因为有熟悉的人,另一方面,他又未雨绸缪地感到不安,因为他们再次成为了竞争对手。  安无咎注意到,自己正对面的位置站着一名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低马尾束在脑后,轮廓立体又带有东方面孔的柔和,大约混了俄国血统,但有种生人勿进的感觉。  她穿了黑色西装裤和利落的白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颗,像是职业女性,或是科研人员。  但安无咎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科研人员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的前面是全息投影的名字。  [杨尔慈]  听起来很中国的名字,果然是混血。  他的视线放到另一边,在杨尔慈的旁边,他看见了一名成年男人,个子很高,头顶上盘了个丸子头,穿了一身蓝灰色的、类似道袍的衣服。  “道士?”他忍不住小声开口,这可是在书里才见过的人物。  沈惕也看过去,“道士是什么……”  他只看到那个道士长得不错,有书生气的小白脸模样。  但他眼角有颗痣,沈惕自作多情地替安无咎摇头。  一看就不正经。  似乎是听到了安无咎的声音,斜对面的道士对他作了个拱手礼。  他的名字叫[南杉]。  安无咎也朝他点了下头,以示礼节,然后看向南杉的左手边,是一位年轻男孩子,欧洲长相,看起来像是比吴悠大一些,脸色苍白,一头微卷的褐色头发散落在脸颊。  他的名字叫[乔希]  Josh,常见的西方名。  算上已经熟悉的他们四个,所有人都来到大厅中央的鸟笼前,安静等候。  “热身游戏的名字叫‘笼中鸟’。”圣音开口。  很快,不知从大厅的哪一处,传来幽幽的童谣。  [笼中鸟,笼中鸟,关在笼中的小小鸟,何时出来跳一跳?  夜过去,天亮了,与仙鹤乌龟一起逃。猜猜身后谁在闹?①]  空旷而黑暗的大厅里,这声音显得格外空灵,回荡在高阔的穹顶上方。也不知是不是安无咎的错觉,他恍惚看见鸟笼中站着一个小孩,双手捂住眼睛,背对他们。  但眨眼的功夫,她又消失了。  “现在宣布游戏规则,请各位玩家注意,整场比赛不允许发出任何声音。”  伴随着童谣声,圣音介绍道:“正如你们现在看到的,面前的鸟笼之中有一个站台,鸟笼外有编有数字的六个站台,分别是1到6。”  “游戏的最开始,需要有一名玩家主动站出来,作为笼中鸟,蒙上双眼,站在笼中的站台处。  大家可以主动要求成为笼中鸟。如果有多名玩家自愿站出,则系统随机从竞选者中抽取一位。  若首轮无笼中鸟,则每人扣除5分。”  “作为笼中鸟的玩家在看不到笼外情况的前提下,喊出一个0到6的整数,其余玩家站到笼外站台处,并按照顺时针的顺序,按照笼中鸟喊出的数字移动相应次数。”  “例如最初位于一号站台,笼中鸟报数为3,则顺时针向前移动三格,来到4号站台。”  “移动结束后,蒙眼的笼中鸟原地不动,猜出自己身后的‘捕鸟者’是谁。”  “若笼中鸟猜对,则笼中鸟获胜,获得10分。  若笼中鸟猜错,捕鸟者获得5分,其余笼外人获得3分。笼中鸟倒扣5分。”  这是一个既听不到、又摸不了的蒙眼猜人游戏。  “游戏共4轮,前一轮的捕鸟者自动成为下一轮的笼中鸟,进笼报数后,笼外的人重新按照自主意愿选择并站上笼外站台。  4轮游戏后,总分累计最多的玩家获胜。  若最高分有多人,则进行加赛。”  “若有玩家在游戏过程中发出声音,或没有按照要求移动、离开站台,视为犯规,直接失去比赛资格。”  “一分钟后,游戏开始。”  --------------------  作者有话要说:  沈惕:他对我很特别(确信)  安无咎:我感觉你刚学会做人没几天。  ①来源于一个童谣游戏,游戏规则就是一群人围成一个圈,站在中间的人当做笼中鸟,围成圈的人一起唱童谣内容,最后一个字结束的时候中间的小鸟猜背后是谁。本章规则做了一些调整,采用笼中鸟报数和计分规则。第27章请君入瓮  游戏规则播报完毕后,鸟笼的正上方出现一个巨大的一分钟倒计时提示。  安无咎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下其他的玩家,大家的脸上或多或少出现带有疑问的表情。  这是很正常的,但凡听一遍这样的游戏规则,可能都会觉得困惑。  在诸多前提之下,作为笼中鸟,既不能通过声音判断出身后之人,也不能离开站台,伸手去触摸。  并且最随机的一点是,在笼外人站上站台、确定彼此顺序之前,鸟就已经蒙上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了。  嗅觉也并不可靠,站台与站台之间距离并不遥远,即便身上有特殊气味,也无法凭此判定他是否正好在身后。  不过或许因为是热身赛,取的是最优解,除了第一名以外的人其实没什么分别,也没有死亡和淘汰危机。  所以从大家目前的神色来看,倒也没有非常焦虑。  安无咎侧了侧脸,看向沈惕。  结果沈惕第一时间发现,也转过脸,剪刀手放在眼睛旁,对他比了个耶。  不愧是他。  一分钟的时间流逝得非常快。  “游戏即将开始,顺便提醒一下各位,任何玩家不得以暴力手段迫使其他玩家离开站台,否则判为犯规,取消热身赛资格。”  “第一局开始,请愿意主动担任笼中鸟角色的玩家举起手,限时30秒。若无玩家出现,则全体扣5分。”  倒计时再次开始。  大家似乎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按兵不动。  笼中鸟这个角色,在计分上与其他角色都不太一样,属于高回报、高风险:一旦笼中鸟猜对身后的捕鸟者,可以获得十分,可一旦失败,就直接倒扣五分,且只有笼中鸟可能会面临扣分的境地。  再加上,想要成功绝非易事,按照概率来算,笼中鸟获胜似乎只有六分之一的机会能猜中刚好移动到自己身后的人。  对于鸟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安无咎想。  但对于笼外人,尤其是捕鸟者就不一样了。  这场游戏,事实上是笼中鸟与捕鸟者的博弈。  “还有最后五秒。”  安无咎举起了手。  他注意到,就在他举手的同时,沈惕的手也往上抬了一下,但最后好像又放弃了。  安无咎一时间读不懂沈惕选择放弃的原因,或许是他还没想好,但这不像是他的性格,更像是以为没人参加,就随意举手,见到有人举手在先,就让了让。  “倒计时结束。”  “玩家安无咎选择成为第一轮游戏的笼中鸟,请走入笼中,面对笼门站在圆台上。”  按照指示,安无咎打开了鸟笼的大门,迈进去,站上了那个圆形的台面。他面对门,正对着的站台数字是1,背对着的站台上标着4,顺时针从1到6。  也就是说,移动后站在他背后的玩家,必定是在4号站台处停住。  刚看完编号,金丝鸟笼的顶端忽然出现一条四指宽的红丝绒缎带,飘落到安无咎的眼前。  “请笼中鸟蒙眼。”  于是他抬了抬手,握住那条缎带,将其覆上双眼、绑好。  沈惕盯着笼中的安无咎。昏暗下愈发苍白的脸,暗红色丝绒与他的嘴唇,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腕,清瘦的肩背,禁锢住他的华美牢笼。  一瞬间,他的大脑出现一种奇妙的感觉。  几乎是第一次,他认为一个场景、或者说画面,称得上具有美感。  沈惕从未真正感知过。  他来到圣坛,目睹一同进入的人们因死别而恸哭,可他却一动不动地站着,面具后的那张脸并不冷淡,反而是疑惑。  他不懂为什么要哭。  同样的,他不理解人们胜利后那莫大的喜悦,但他觉得有趣,于是就会学习,可有时候好像运用的不对,该悲伤的场景却做出喜悦的反应,让别人觉得他是个怪人。  就连刚才初始化到这里,对安无咎做出的点肩膀的举动,也是他从遇到的两个小朋友那儿学到的。  不过他不在意效果,他觉得自己对安无咎来说是特别的,所以就算出错,安无咎应该也不会像其他人转头走开。  沈惕不觉得任何人丑陋,也没认为谁是漂亮的,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在他的眼里,好像是共用了一副模糊的面孔。所以他同样不理解地堡里的艺术品,那些传世的伟大画作,即便用放大镜再仔细地看,也觉得没什么特别。  见到安无咎,他第一次感到不同。  认为他并非面目模糊,而是一张精准的脸,与谁都不一样。  也是第一次,他感知到了审美这一特殊形式。  “笼中鸟已准备就绪。”  蒙上双眼后的安无咎忽然发现自己的听觉变得很奇怪,明明平时敏感到任何一点声音都能捕捉到,可现在他却只能听见圣音的声音,哪怕是一点点背景音、脚步声、呼吸声都听不到。  这大概是系统为笼中鸟屏蔽了其他声音,保证游戏规则的顺利运行。  真的好安静。  连沈惕的耳坠声都听不见了。  “下面,请笼中鸟说出一个数字。”  安无咎蒙着眼,什么都看不见。  他心里想,数字一点也不重要。  甚至连移动都是不重要的。  真正想捕鸟的人,一定会来。  于是他开口,随意说出一个数字。  “6。”  “现在开始移动。”  很快,他又听见那个空灵的童声,唱着令人心底微微发寒的歌曲。  除此之外,安无咎的确得不到任何的外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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