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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第1页)

  这些黑暗面都是压抑过后的反弹,他知道圣坛想要他疯狂,想要他杀戮下的极端情绪作为养料。  想到这些,安无咎就平复下来。  他不可能永远被利用。  吴悠看到前面的人们还在分发着那树皮纸,这东西怎么看都应该很珍贵,于是他特意问了问分发的人。  “这些都是谁写的?”  分发的人态度还算恭敬,但语气很严厉,“祭司大人,虽然您身份高贵,但在神的旨意面前,您各位与所有城民是平等的。这是大祭司请城中最年长的长者亲笔书写的,为的就是将神的教诲传播到每一个子民的心中。”  吴悠觉得不太对,如果只是普通的游戏道具,没理由会存在一些特意的空白,好像是在提醒他们,这里有空缺的线索似的。  他正要开口问新的问题,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是赶上他们的安无咎。  “那这位长者现在住在哪儿?”  那人指了指城中,“西面红顶红墙的房子就是他的住所了。”  安无咎道了谢,目送那人远去。远处有一些人用木车推着巨大的酒桶,往来的人们手中无一不握着石杯,浅褐色的酒液在雪光下倾倒下来,流淌进杯中。  “这酒看着就很难喝。”吴悠隔空评价道。  沈惕毫不客气问:“你喝过酒吗小屁孩。”  吴悠没转头,对身后的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南杉观察着那些人喝下酒液之后的神情,每个人仿佛都幸福而充实,脸上洋溢着红光。  但他总觉得很奇怪,侧了侧头,发现安无咎也皱着眉。  “你也觉得有问题?”  安无咎点头,“从第一天的时候就有城民提醒我们有关祭典的事,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也是祭典的当天。他们提前那么早告诉我们,我以为会是有需要我们来完成的任务,比如收集和举办祭典,但到目前为止,我们都只充当了参与其中的旁观者。”  沈惕插了一句,“当时雅西亚的丈夫特别提了一句首领会带回来食物,今天确实也带回来了,但看样子不是很多,这里也不是闹饥荒的程度,特意提这么一句,说没问题都不大可能。看来圣坛是想给我们出道身临其境的题,就看我们能不能领会了。”  这也是安无咎心中所想,才说起雅西亚,他就正好看到了雅西亚,她的脸上围着米白色的头巾,站在丈夫前喝酒,也是同一时间,她回头,瞧见了安无咎与沈惕。  不出所料,雅西亚热情地来见他们,手中端着酒杯,并且邀请他们一起喝,但安无咎婉拒了。  “祭司大人,上次的黑曜石刀怎么样?”她恭敬地问道,“还称手吗?”  想到那把刀,安无咎的眼前就是黄昏祭祀的血腥画面。  “称手是称手。”沈惕回答着,眼睛盯着雅西亚的脸,“只是好久不主持献祭,用起来都不习惯了,人类的胸腔还真是难打开啊。”  他用一副轻松的语气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但雅西亚并不觉得可怕,反倒觉得沈惕是谦虚了,“怎么会?祭司大人对人体都是最熟练的了,您献祭过那么多的心脏,真是太谦逊了。”  吴悠感到一阵反胃,“为什么是心脏?”  雅西亚先是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将这个疑问视作一种考验,“因为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脏都是神赐予的,是灵魂的居所,也是太阳光与热的分身,没有神就没有我们跳动的心,是神赋予了我们生命。能够作为祭品将自己的心脏献给神明,是最至高无上的荣誉!”  这些显然都是宗教带给她的认知,但光是看她的表情,微微低头的姿态,就知道雅西亚和其他所有城民一样,都虔诚无比。  “你说得很对。”沈惕笑着点头。雅西亚这才抬起头,露出心安的神情。  城民们喝了酒,情绪越发高涨,围着大大小小的石像跳着怪异的舞蹈。  安无咎看到走在前面的诺亚和周亦珏也被热情的城民们拉去篝火和石像边,他想上前阻止,但一群另外的城民也朝他们跑来,试图带着他们一起去狂欢。  他们想拒绝,没想到两个强壮的年轻男子直接将吴悠抬了起来。  “放开我!”  南杉差点直接动手,被沈惕阻止了,“他们不会怎么样的,跟去就行了。”  果然,到篝火前他们便放下了吴悠,拉着他一起跳舞。  “抱歉,”南杉低声说,“我太冲动了。”  “这有什么。”沈惕假意和他们一起跳舞,眼睛注意着安无咎,对南杉说,“要是刚刚他们动的是安无咎,他们现在可能就不能在这儿跳舞了。”  南杉望着沈惕的侧影,忽然想起他也是很可怕的人,只是平时伪装得和他一样不靠谱罢了。  首领站上了神殿前的台阶,他望着台下的泱泱城民,高举起手中的石斧,口中大喊着某种古老的语言。  由于圣坛的原因,他们这些玩家可以直接听懂。  “举起你们的酒杯!”  下面的城民呼应着首领的呼喊,高高举起了酒杯。  “花之冠已结束,死去的所有战士无上光荣,他们的灵魂已与太阳神同在!”  城民们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齐声喊着,“灵魂与太阳神同在!”  首领抬起头望向天空,“太阳神,请赐予我们光与热,驱散血月之灾,让冰雪消融,大地回春,我们将献上花之冠的战利品,献上我们自己!”  安无咎静静地站在下面听着。  花之冠?  听起来很美好,但似乎指代的是某种战争。  “雨神,恳请您停止惩罚,”首领将一杯酒洒向雪地,“这一次的祭典我们将献上比上次多出数倍的祭品,请您原谅水中城的子民,让冰雪停止落下!”  首领虔诚地祷告着,安无咎原本感觉有什么快要揭晓,没想到身后忽然出现一些侍卫,抓住了他们几人的手臂。  “祭司们,请你们前去神塔祈福,并给出今晚的献祭人选!”  这么突然?  首领话音刚落,那些侍卫便将剩下的八名祭司统统带走,与其说是请,倒不如说是逼迫。  所谓神塔也就是大祭司所在的那座石塔,数十名侍卫们将他们带往此处,关上了大门。  石门轰然合上,八人面面相觑。  “怎么突然让我们来这里?”梅根有些疑惑,“难不成今天在这里讨论吗?”  “先上楼吧。”周亦珏提出建议,自己率先走了上去,其他几人也跟着他上去,在攀登旋转楼梯时,安无咎留心了一下窗外,他原本是想看看侍卫还在不在,没想到正好看到了分发树皮纸那人口中“长者”的房子,就是红屋顶,红墙壁,离这座塔没有多少距离。  他们还能听到外面的狂欢声,载歌载舞,而众人只能进入第二层的圆形房间内,等待圣音的出现。  “各位,中午好。”  圣音如期而至。  地上也应声出现了相应的数字,从1到12,围绕成圈。  “请各位玩家站到相应的数字后,准备开始晨祭发言。”  安无咎沉默地走向数字1,他的脑中有了一些想法,关于这座被宗教信仰侵蚀的城市,也关于他们的祭典。  他想到了神殿天花板上的图画,想到远方传来的“惨叫”声,想到雅西亚和她丈夫的话,总是外出的首领,想到了那个突然在雪中出现的女人,还有首领口中的花之冠。  这个副本里的种种诡异之处在这个时候一起浮上心头,安无咎的思绪逐渐明晰。  梅根还是不理解,“为什么要把我们搞到这里?”她皱了皱眉,“之前不都是在神殿?”  圣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安无咎想,或许他猜到了答案。  不让他们进入神殿,恐怕是因为那座金字塔形的神庙此刻另有作用。  比如献祭。  “在开始发言之前,为各位宣布昨晚的死亡情况。”  圣音顿了顿。  安无咎在这个空档看向周亦珏,他看起来很平静,甚至是笑着的,一双狡黠的狐狸眼眯起。  “昨夜死亡的玩家是4号玩家周亦珏,没有遗言。”  圣音结束的瞬间,周亦珏便应声倒地,血从他的口鼻与胸口蔓延出来,渐渐地染红了一整片地板。  “现在,中祭司指定发言顺序,从死者的左边或右边开始。”  安无咎指了指右边。  第一个发言的是梅根,她已经是场上的明狼,知道众人这一次会将将她推出去,所以今天的她反而比以往淡定许多。  “周亦珏死了,我不是很意外,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跳出来为我们摆正视角的守墓人,女巫已经不在了,他肯定必死无疑。”  “我觉得现在好人已经有点难赢了,”她看了看其他人,“嗯……只有猎人了,猎人还是不要轻易跳出来吧,狼人应该还有两个,如果猎人出来游戏就结束了。”  她没说太多,但言语间有意无意地瞥向沈惕。  “过。”  发言权轮到了南杉。  “今天的献祭对象一定是梅根。”他淡淡道,“梅根是预言家第一晚就验出来的狼,所以投她一定是没问题的。猎人确实是不能出来了,而且局势已经很明确,其实不需要神再跳出来,只会给狼人递刀,今天我会投梅根,过。”  他说得很简短,但也很明确。  安无咎看向沈惕。  沈惕还是老样子,懒懒散散,插科打诨,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笑了一下,对着梅根笑了一下。  “不是,被查杀的狼还有什么好说的,都到这一步了还在硬聊。”他那双摄人心魄的绿眼睛含着笑意,望向梅根,“没有必要,今天只能投你。”  说完,他悠闲地靠向身后的墙壁,一副在认真思考的模样,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我想想啊。”  “哎不对,”沈惕抬起头,“其实投谁都行啊。”  “要不投我?”他指着自己,看向众人的眼睛亮亮的。  大家一下子被他弄懵了。  “投我吧。”  沈惕笑着举起两只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不装了,我摊牌,我就是石像鬼。”  吴悠的眼睛都睁大了。  什么?  南杉倒不算意外,因为从沈惕第一天的发言,他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说着,歪了歪头,“其实还是投梅根好,她走了我今晚就能杀人了,好不容易拿了张反派的牌,前几晚都不能杀人,真是扫兴啊。”  沈惕皱了皱眉,完全不把场上的一众好人放在眼里,公然和另一头明狼讨论,“反正我验出来了,最后一神是11号,昨天他说的话我听着就不像个民,果然被我摸到了。”  “第一轮我就开始递话,递到昨天,你能听出来也挺不错,我还怕你们晚上把我杀了,那我拿这张石像鬼就太亏了。投我,你晚上杀了11号,游戏结束,或者你自爆直接进入夜晚,我去杀他。”  沈惕笑着看向梅根。  “都随你,怎么样?”第121章神的化身  两头狼在场上摊开了聊战术,而好人却囿于规则,无法开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决定孰生孰死。  沈惕说完,干脆和梅根报了自己从第一晚的验人,“我第一晚验的是松浦,我是石像鬼第一晚一定是奔着找队友去验的,所以你们抽牌的时候我都观察了一下,松浦表情就很凝重,不是预言家这种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孙子牌就是狼,我晚上一摸,还真被我找到队友了。  这小子还自刀骗药,也是挺厉害的,这种真会死人的游戏里敢自刀,也不是一般人了。所以我昨天起身盘了双边之后还踩了一下他,想做高他身份来着,但是有守墓人,怎么着他第二天都得走。”  他笑了笑,“第二天我听发言,就去验了这个11号,他听着其实不像猎人,反而挺像狼的,我是奔着守墓人去验的,我吧,总担心这个周亦珏不是个守墓人,就是第六感,所以我去验了11号,他给我感觉就很像那个钻狼队的守墓人,生怕被杀了。你说巧不巧,居然是个猎人,不过也很合理,猎人看到守墓人也跳了,只剩下自己一个,可不是得藏藏嘛。”  说完,沈惕看向梅根,“这个11号一会儿估计也得起身给你跳个石像鬼,告诉你别杀他,我可跟你讲明白了,场上你是明摆着的一头狼,我现在也跳出来了,猎人被我验出来了,局势很明朗了,所以我开始的时候说投你,后来想想其实投我也行,这场咱们是赢定的局,用不着再瞎掰扯了,我是不能自爆,要是能的话我早就爆了。”  沈惕扭过头,继续道,“我现在就是比较担心这次副本的第二个任务,可能是跟外面的祭典有关,说是要解放那些城民,不过既然咱们能赢下第一个目标,应该就能幸存了。就投我吧,你别爆了,这时候爆掉也没啥大意义。”  他语气随意,对梅根说:“预言家死了,女巫死了,守墓人……如果周亦珏不是那个守墓人,我想想啊……”  沈惕皱了皱眉,思考了一会儿,“那就只能是一号了。”沈惕说着,看向安无咎,“我没验1号,我听着1号不太像神官,但是他有可能是躲着的守墓人。”  “算了,”沈惕对梅根说,“我感觉不是,周亦珏那轮起身报了安德鲁是好人的信息,把整个局势带正了,他是民我感觉做不太到,他穿守墓人衣服肯定也怕守墓人打他是狼啊,因为只有狼和守墓人明确地谁知道白天死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周亦珏应该就是那个守墓人。”  “不说了,别又被带跑了,那个11号就是猎人,出我你晚上杀11,过。”  沈惕结束了发言。  显而易见的,他亮出自己的底牌,从第一轮发言的那种怪异感都得到了解释。  轮到了吴悠。  安无咎望着吴悠,感觉他此刻还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时间说不出什么。  过了十几秒,他才开口,低沉道:“这还有什么好说的?”他连看也不看沈惕,“那好人现在劣势很大啊,杀了猎人就没了。我过了。”  发言权来到了九号诺亚的身上。  她一脸天真地侧过脸看了看沈惕,又看了看杨策。  “如果守墓人不是周亦珏哥哥,好人是不是还没输?”她想了想,“因为守墓人也不能自证,如果他真的不是,那守墓人和猎人在场,今天咱们献祭一只狼,晚上死一神,起来之后还有一神一狼,而且是明狼,直接就可以献祭。”  “但如果守墓人就是他的话……”诺亚轻轻叹了口气,“那可能就输了。”  “我也说不了太多了。”诺亚看了看杨策,“我先过了吧。”  轮到场上的新焦点,十一号杨策。  被沈惕点出身份的他脸上多少有些不悦,但还算镇定,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我不是猎人。”他沉声道,“我只是一个平民,其实你们推了我,或者狼人今晚杀了我,我都开不了枪。这个7号是不是石像鬼其实不用去考虑,既然他这么想死,那就让他死在白天好了,死在大家面前。”  杨策反过来对梅根说:“你觉得我发言像猎人吗?如果我真的是猎人,这一轮我肯定会让自己出局带走你,我觉得还有守墓人,我认为周亦珏不是守墓人。过了。”  轮到中祭司发言。  安无咎顿了顿,眉头渐渐蹙起,“其实我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守墓人还在场,别人不知道,但我看得见我自己的底牌,是一张普普通通的民牌,我想如果真预言家听出来我有身份,也不敢把神杖交给我。”  “如果守墓人还在场,还有一个猎人,其实还够,沈惕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无非就是赌守墓人不在场了。”  安无咎皱了皱眉,“沈惕一贯就是个不太把性命放在心上的人,所以他这一次的做法其实很符合他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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