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节讲不听,还总是给他盖被子,他明明身体倍儿棒都不感冒的,不知道在担心什么。 舒书木想让他知道自己很健康,还想下床跑一圈给他展示展示,被应知节按回了床上。 他从产房被推出来的时候外面算是到齐了,他真受不了这么多人围着他,医生们都在呢,虽然他知道大部分人都不会想到关系如此特别,但也没必要这样。 舒树木发布最高指令,这里最多留一个,跟他唠两句就行,都杵这儿跟快死了似的,他明明活蹦乱跳都不需要特别照顾。 应知节和白锐留在他这里比较多,谢思文常常被拦在外面,给他发消息哭诉,舒书木在看电视的百忙之中会敷衍他一下。 白锐遵守诺言给舒小盆安排妥当,他问舒书木:“大名就叫舒小盆吗。” 舒书木随口“嗯”了一声,看白锐当真了,他大怒:“你还真信啊,好好的小女孩叫这个被笑话怎么办!” 明明是他自己起的。但是他现在心情波动幅度大很正常,白锐便问他:“那叫什么。” 舒书木想要起一个威武霸气又不失柔情的,为此他考虑了很长时间,久久不能决定。 关衔第二天才来陪他,毕竟他有任务在身,舒书木以为他给自己找水笔去了,问他:“笔都拿回来了吗?” 但他居然敢没有完成任务就回来复命。 那可不是一两只水笔的事,是三只。 舒书木气得咬他,关衔非但不躲,还凑上去给他咬,甚至把他搂住了。舒书木有些呆滞地靠在他怀里,感觉到关衔身上的热气和粗重的喘息,有些不理解这种受虐狂的行为。 “你是跑来的?这么急干嘛,水笔都没找回来,到底干什么去了。” 关衔贴着他的脸颊吻他,还未分离时他轻声说:“木木,我去办了休学手续,接下来一年我会一直陪在你和小孩身边。” 听起来倒挺好,不过舒书木还是警惕地推开了他:“你不上学,我可还要上呢。” “你安心上。” 关衔钻进了舒书木的被窝里面,揽他的腰,吓得舒书木还以为他这么大逆不道,什么时候都不管了。但是关衔只是抱着他,亲密地挨着,呼吸和皮肤的温度交融在一起,能听见跳动的心脏。 他很是不满,不知道关衔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外面的衣服很脏的。” 关衔:“在休息室换过了,是干净的,不干净不会抱你。” 他咬舒书木的耳朵,害得他痒痒的,躲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听到关衔对他说:“谢谢你,木木。” 真的快完结了,我会写番外的不要骂我第章-*长,腿老啊姨整理 “啊,什么暑期实践?”舒书木迷茫地问。 “学期末的时候,你们班级群里没有发材料吗,你找一下。”向家俊似乎在网吧,边上特别吵闹,他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靠,我死了。算了,刚好把文件发给你,你们班应该也是一样的。” 舒书木点开文件,向家俊跟他说:“你期末的时候不是身体不好总请假吗,我就担心你不知道这个事,我身边好几个心大的哥们也没看见,我说啊,这个通知就不到位。” 他翻了一下,发现是填好的,但是每一栏就写了两三行,一大片都空着。 “哎哟,我发错了,这是我已经弄好的。上礼拜我去我姨父厂里混了几天,让他给我盖了章,你需要的话也能来。” 向家俊是真的好心,兄弟义气没话说,舒书木刚想答应,后面房间突然传来哭声。 舒小盆又哭了,三个阿姨整天围着她转,她都不满意,一离开舒书木就哭个不停。 舒书木自认为相当有带小孩的经验,毕竟他十岁就帮忙带舒小可了。 原以为舒小可咋咋呼呼的,已经是挺难带的小孩,但是在舒小盆的哭嚎面前,她还是略逊一筹。 凭良心讲,舒小盆别的时候都很乖,整个晚上基本都在睡觉,饿的时候也不哭,只是叫唤,塞个奶瓶给她吨吨吞,才知道是饿了。 但是她醒来如果看不到舒书木,必要大哭一场,谁来都没用。 邵姐经验丰富,说这是正常现象,小孩习惯了在肚子里的感觉,出来以后本能地找妈妈。 听到里面哭得越来越大声,舒书木只能跟向家俊说家里有事,要去忙了。 向家俊似乎觉得非常不好意思:“噢,你已经回家了,在家里很累吧,我听到有小孩的声音。” 毕竟舒书木在宿舍的时候就很会打扫卫生,给他一种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印象,现在暑假回家估计也要干农活,承担起这个家的重担,自己却打着游戏一副很悠闲的样子,还让他去自己家里人的厂干活,这让他听到了心里是什么滋味。 舒书木听向家俊这么体谅他,更加感动了,跟兄弟倾诉:“身体倒是还好,主要是心累,就算去做别的事情,也总感觉惦记着什么。” 向家俊被舒书木的觉悟折服了,他眼里根本没活,油瓶子倒了都不扶,很难想象舒书木居然这么有责任感。 两个人惺惺相惜,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半天才挂。 舒书木一走进房间,只是站在小床边上,舒小盆就笑了,跷着脚抖来抖去,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邵姐举着一个手摇铃,上面画着可爱的小熊。精致的造型,马卡龙的配色,还有淡淡的香味,却对舒小盆吸引力都不大。 “刚醒。睡了两个小时是该醒了,我去热一下奶。” 邵姐说完就出去了。舒书木轰地倒下来,陷入床垫里,床都颤了一颤。他僵直地趴在舒小盆边上,舒小盆似乎觉得好玩,咯咯直笑。 他抬起头质问舒小盆:“你到底为什么哭,人家照顾过的小孩比你……”思考了半天,最终因为舒小盆的生活阅历实在太少,只好放弃了这句话。 舒小盆这时候非常乖,睁着大眼睛盯着舒书木看,嘴巴吧唧吧唧的。 舒书木戳了一下她的脸,找了张纸把她嘴边的口水擦了。 过了一会儿上来的却是关衔,他端了一盘子吃的,放到了桌子上。舒书木凑上去拿了两个葡萄吃,突然想起来:“奶瓶呢,你不是上来喂奶的?” 关衔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瓶舒小盆的晚饭,看起来非常顺便。 “起得那么早,中午才睡了一会儿,怎么不去休息。”他半蹲下来,摸了摸舒书木的额头,“昨天是不是有点低烧,好了吗。” 舒书木不屑一顾:“那是我的正常体温,别每天测来测去的,没病都变有病了。” 搞得好像他是小孩一样,他又不吃奶。 舒小盆看舒书木的视线被挡住了,又开始叫唤,直到关衔把她抱起来拍拍,才安静下来。 舒书木几口就把一碗蛋汤喝完了,虽然只是开了个胃,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事,看舒小盆这会儿挺乖巧的,命令关衔:“你好好喂!我一会儿上来检查。” 他跑到楼下守株待兔,蹲守到了白锐下班回家。 本来白锐从车库上来还在打电话,不太愉快的样子,看到舒书木在电梯口等着,便把电话挂了。﹀10﹒⑤﹀⑤0<日更〃 “怎么了?”虽然一回来就看见舒书木让他很高兴,但是他明白无事是不登三宝殿的。 舒书木嘿嘿一笑,问他:“你有没有厂啊?” 要厂还是比较稀罕的,白锐于是问他:“要什么样类型的厂呢?” 舒书木一手握拳,一手摊平,往上面框框敲,模拟盖章的样子:“能盖章的那种。” 白锐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是不是要盖学校活动的章?” “对对对。”舒书木点头。仔细想想他也觉得自己的表述有点奇怪,但是白锐还是懂了。 “去公司给你盖一个好吗。”白锐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出去了。” “那怎么行。”舒书木很不赞同,“那不就成了弄虚作假了吗,到时候被查出来怎么办。” 他半趴在沙发的背上,悬着半边身子摇摇欲坠,看起来很好玩,但是有些危险。白锐把他抱起来,偷到自己房间。 已经快傍晚了,窗户外的日光渐弱,这里随时都会有人来,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如果是那些帮忙的姑娘们倒还好,但要是其他多事的人,就很麻烦。 他把舒书木放进毯子里面:“你一定想要来工作?” 这句话听起来就很像陷阱,虽然是舒书木自己提出的没有错,但要是出什么意外,白锐难道就没有问题吗,他可不会上当。 舒书木斟酌着说:“我想去你那里实习弄一个证明,行不行?你不要嫌弃我,我学东西很快,不会给你捣乱。” “你来帮我,我当然很高兴,怎么会嫌弃你。” 白锐走进衣帽间去换衣服,但没有关门,舒书木以为他不是真心的,都不敢面对他,提高了声音为狠狠为自己宣传:“虽然我不像你们,可能早就学了这些东西,但只要教我,我都能学会的。” 夸下海口以后他有点紧张,紧急打开手机搜索上班都要做些什么,先预习一下。 白锐问他什么都愿意做吗。 话都说出去了不好收回,舒书木只好说:“就算你让我扫厕所,我也是很厉害的。” 人家做皇帝之前都先卖草鞋,他做董事长之前先扫厕所也很正常。 白锐钻进毯子里捉他,他赶紧把手机扔了,结果人家根本不管手机,只占他的便宜。 舒书木被亲得脑子都晕乎乎的,白锐才说:“好,那就来吧,我相信木木。” * 第一天上班,舒书木雄心勃勃,走路笔挺,神情严肃,像他之前军训的时候走正步。 不会他第一次工作就展现了非凡的天赋,然后让白锐极为震惊,求他一定要继续做下去吧……那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白锐带他去办公室,里面倒是挺宽敞的,就是不太霸气。 助理来给他上茶,她踩着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跟舒书木都快差不多高了,长卷发随风飘动,漂亮得简直在发光。 “您请用。” 和外表不同,她的声音还很甜美。 舒书木头都不敢抬,端茶的手微微颤抖,她刚出去,舒书木就开始傻笑。 笑了一会儿发现白锐还在,就坐在边上看着他,舒书木就把嘴合上了,若无其事地翻桌子上的文件。 白锐还是很有气度的,说:“木木,我要出去一趟,你就在这里工作好吗,电脑桌面上就有任务,不会的你问Jessie。” 舒书木拍拍胸脯:“我肯定给你都弄好!” 上午他制作了几份表格,虽然里面的东西有点看不懂,但是套模板做起来也不难,长长的数字他核对了好几遍,要是出错了,他还怎么在商界混下去。 中午Jessie给他送了午饭,还邀请他一起吃,估计是怕他孤单,舒书木十分心动但是拒绝了,因为他要看看舒小盆。 舒小盆在家哭过一轮了,哭也没用只好先喝奶,熬过了一上午,终于等来了这通视频,舒书木哄了她半天才睡着。 哄完小的还要哄大的,谢思文打电话来问他怎么不在家。 “木木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身体已经养好了吗?那我们出去玩好不好。” 他比舒小盆还黏人,舒书木给他下达任务,让他拍两段视频,一个和舒小盆一起玩,一个是舒小盆睡觉,没拍完不要给他发消息,果然就清净很多,他实在是太聪明了。 舒书木迅速吃完饭接着制作表格,紧赶慢赶键都敲出火星子了,超前完成了工作。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翻了两遍成果,满意得不行,走到窗边,从落地窗俯瞰风景放松一下。这座城市显得十分忙碌,站得如此之高,似乎将云都踩在脚下了,只可惜舒书木有点恐高,退后两步,拉上了窗帘。 白锐回来的时候,舒书木敞着腿坐在沙发上,很刻意地举着茶杯品茶,显得很悠哉。 为了让他的表演得到回报,白锐第一时间检查了他今天完成的工作,并且表扬他:“太厉害了,木木,跟Jessie的工作效率差不多,她已经做了四年。” 舒书木摸了摸脖子:“人家也很厉害的,是我能力比较强而已。” 白锐把他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你帮了Jessie,她今天可以早点下班了,开心吗。” “应该的,我来实习嘛,就是要帮着大家工作。”舒书木还乐呵呵地。 “是帮大家比较开心,还是帮Jessie比较开心?” 舒书木直起身推开他一点,想反驳,但是又觉得,谁不喜欢帮漂亮女孩,这怎么了,干了半天活白锐还在这里阴阳怪气,不值得他搭理。 他不说话,白锐还越来劲了:“我不在你有跟她调情吗。” 舒书木警告他:“不许污蔑人家女孩!” 白锐:“我没说她理会你。” 舒书木气得拧他的胳膊。 挠痒痒一样,白锐没管,他靠在舒书木胸前,可惜因为个子太高了显得有些别扭,并没有温馨的感觉。 他问舒书木:“木木,你到底喜欢谁,是不是永远只有女人最吸引你。” 舒书木也自己琢磨了一会儿,难道他表现得特别喜欢Jessie?明明也没有啊,他都没怎么看她,白锐又发病了,他可能没好过。 白锐没有要他的回答,接着说:“没关系,木木,你现在在我身边。不喜欢我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说明你很喜欢我。” 舒书木觉得这个逻辑很滑稽,他刚笑一声,白锐就亲他,好像是来吻他的笑。 这是工作的地方,他刚刚还在这里忙碌制作了这么多表格,白锐还在这里搞这些,舒书木咬他掰自己的脸的手:“别在这里乱搞!” “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感觉还好吗。”白锐的手从下摆伸进去,往上摸,“今天没有喂过,会不会难受。” 这个问题其实挺客观的,虽然舒书木觉得这个姿势有些奇怪,他说:“没有,本来就少……” 衣服被掀开,空调的冷气和白锐呼出的热气同时粘在他的皮肤上面,让他感到一阵颤栗,不知是冷是热,也像他的手,不知道是推还是抱。 舒书木是充满活力的,他细润的肌肤富有光泽,眼神灵动闪烁一刻不得闲,他活泼到有些可笑,因为人的精力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用的,而他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振翅的鸟比风都自由。 他暂时停泊下来,因为他还是一个年轻的母亲,这太矛盾太奇怪了,也太让人着迷。 白锐含住舒书木的时候,听到他发出惊叫,拽了两下胸前的头发,但是没有把他推开。 他发出细细的喘息,抽气声被压低,像拂晓时被叩响的窗门。 吻再次往上,印在舒书木的胸口。他听见白锐叫他,那声音太沉太情意深重,恍惚间他差点以为听成了其他。 ::>_第章-*长,腿老啊姨整理 实习生活比舒书木想象之中轻松很多,这种强度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白锐问他,以后真的愿意来公司帮忙,或者从事相关工作吗,是的话给他安排更多的工作,但是为了实习证明的话没有必要。 舒书木深思熟虑之后觉得,能干就行了,不一定非要玩命干,他的确是不打算做这个。 暑假生活是多么的宝贵啊,别人都在休息,他在努力,差距就拉开得越来越大,他还能怎么进步呢。 他的计划表写得密密麻麻。为了防止舒书木去早市摆摊励志创业,家里几个想给他再找点事情做。 关衔给他弄了点股票,舒书木研究了一会儿就没兴趣了,这都是资本操控的东西,他再怎么努力也只是帮别人下棋而已,没有意思。 他灵机一动,决定去学车,会开车出行就方便多了。车库里面有这么多车,到时候岂不是随便他借。 舒书木连夜找了个附近的驾校,报名六点去学车。 太早了公交车都还没有上班,关衔一般会送他,有时候舒小盆也醒了,需要人陪,就让司机送。 姚教练站在驾校的大树底下,初升的朝阳鲜亮地挂在天边,刺得人睁不开眼。他拿了本驾校手册遮在额头上,一手夹着烟屁股,看着那辆大G停在驾校坑洼不平的门口。 驾驶座上的司机下来,给他的学生把门打开。 舒书木脖子上挂着个大水壶闪亮登场。走过来冲他一招手,非常熟练地坐进了驾校手刹都快掉下来的车里。 姚教练心里其实很好奇,这么年轻却这么有钱,肯定是富二代,家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大热天太阳一晒车闷热,水壶里的凉白开都成温水了,舒学员没有一点的少爷脾气,擦擦头上的汗,还专心致志地倒车入库。 姚教练感慨,有钱人家的教育也不一样,多么有毅力啊。可以坐在豪车里面享受,也可以坐在破桑塔纳里面流汗。 舒书木下课的时候还坚持多练了一趟,下一批的学员都来了,并且在教练办公室把自己的水壶灌满了才走。 下一批有三个人要轮流练习,六点太早了别人起不来,正中舒书木下怀,他可以一个人尽情倒车入库。 其中一个男生没有到外面的车里,而是也进来灌水,舒书木一边盖盖子一边想,自己还是大意了,人家多聪明,直接来这里灌!虽然家里的水费也不用他交。 他把热水瓶递给那个男生,他却没有拿过去,而是跟他说话:“你什么时候来的,早上凉快吗?” 舒书木举着水瓶怪累的,就放下了:“还行。”他觉得这天气都还好,只是练车而已又不用下地,差不了多少。 他该走了,男生还问他:“我想换到早上来可以吗。” 舒书木当然觉得不好,他没好气地跟那人说:“我又不是教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