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临江县这一笔血债。”
他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寒冰炸裂。
“通宝阁记下了!这神木国的天,不是他杜梓一手能遮的!”
黑牙手腕剧痛,又惊又怒,但面对那闪着寒光的弩箭和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是比他们更浓烈的杀气。
他喉咙发干,竟不敢反驳一个字。
他捂着流血的手腕,怨毒地扫了一眼蒙面人和那些挣扎着聚拢起来的百姓,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撤!”
幸存的暴徒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搀扶起受伤的同伴。
狼狈不堪地撞开染坊破败的门,仓皇遁入漆黑的夜色中。
压力骤去,紧绷的弦瞬间松弛。幸存的街坊邻居们有的瘫倒在地,放声大哭。
有的扑向受伤的亲人,手忙脚乱地撕下衣襟包扎。
张铁锤拄着铁锤,看着地上学徒冰冷的尸体,虎目含泪,狠狠一拳砸在地上,指节破裂,鲜血直流。
蒙面首领收起手弩,走到赵老全身边。
按着赵老全的暴徒早已跑了。
他蹲下身,动作利落地检查了一下赵老全的伤势。
后脑被重击,口鼻溢血,肋骨可能也断了几根,气息微弱。
“老人家?”
蒙面人低声唤道。
赵老全浑浊的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焦距有些涣散。
但他攥着陶片的手,却依然紧得指节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