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为何会有此一问?”
魏宁问的这个问题的确有些突然。
不过,若不是苏安禾昨夜告诉他,先皇薨逝前曾召见过苏沛年,他也不会有这样的猜测。
既然自己没有任何有关玉玺的下落,那就代表着先皇在时,就看出了原主的无能。
只是先皇一生,也就只有魏宁这一个儿子。
他再怎么看不上魏宁,但依旧让苏沛年尽力扶正魏宁登基,说明他也不想把老魏家的江山拱手送人。
所以这玉玺即使不交给魏宁,也会暂时让苏沛年这种值得信任的忠臣保管,以防被奸人所获。
对于苏沛年,魏宁是信任的,所以他也没拐弯抹角,直说道:“父皇并没有把玉玺交给我,而在他故去前,曾召见过你进宫。”
“父皇一直对苏总兵你视如己出,我想,他不将玉玺交给我,是怕我轻信小人丢了江山。”
“故而我才猜测,他很有可能把玉玺嘱托你代为保管。”
魏宁虽然要离开京都了,但总有一天他还是要回来的,那把龙椅,他是迟早会再坐上去的。
而那时,他可不想当了皇帝却没玉玺,让天下人觉得名不正言不顺。
魏宁的这番话竟让苏沛年有些恍惚,他这些年虽远离京都,但这里不是没有留下耳目。
但传到塞北的消息无一例外,魏宁沉迷女色,整日里无所事事,只知道饮酒取乐。
多年如一日,让昏聩无能这四个字,成了苏沛年对魏宁刻在心里的固有印象。
不过如今的魏宁虽然并不似消息中的那般,但仅仅凭借魏宁的几句话就想让他有所改观。
显然还不太现实。
至于魏宁搭救一说,苏沛年其实只觉得,这是自家女儿和皇帝为了达到各自的目的而做的一笔交易罢了。
而且,魏宁突然一改往日的性子,为了逃离京都的桎梏,竟然主动要前往关外御敌。
要知道,魏宁以前可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废柴。
现在竟然不顾九死一生要西征,这怎么看都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对苏沛年自然也不例外,他对面前这个,即使有所改变的皇帝,依旧存在信任差。
所以不管他有没有玉玺,他的回答都是一样的,“陛下,先皇的确曾在病重前召见过老臣。”
“但除了一些对陛下您照顾的嘱托外,并未提及过任何有关玉玺的事。”
“当真?”
魏宁带着巡视的目光紧盯着苏沛年,但后者不论是面部表情还是神态,甚至事微表情都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似浑浊,但却很坚毅。